二 柔嘉移性

走上船舷，辛楣朝一个身穿黄皮夹克的青年喊：“鸿渐，我们一起去找找李顾二位”。我见赵辛楣并没给我和鸿渐做介绍，就猜到之前我和方鸿渐是认识的，也不敢多说什么，只怕不慎说露了馅儿。刚走几步，坐椅上忽地站起一位身穿旗袍的年轻女子。辛楣吓了一跳，就说“孙小姐，你怎么会在这儿”？我当然推断出她就是孙柔嘉，只是不知道以前我和她见过面没有？不敢冒然说话。就听孙柔嘉说“我同舱女人的小孩哭闹得厉害，就出来透透气儿”。辛楣这才说“我来介绍一下，这位是方鸿渐，方教授”。我趁机观察方鸿渐和孙柔嘉的面部表情，看他俩是不是一见钟情的样子？可是很失望，什么都看不出来。辛楣转身说“这位是曹欣实，哲学博士。这位是孙柔嘉，去英文系任教”。我连忙点了一下头说“孙小姐，你好”！这时孙柔嘉竟然说“赵叔叔，你们找到李顾二位了吗”？赵辛楣纠正说“哎，孙小姐，你可别叫我叔叔啊，我们年龄差不多，我与你父亲虽然是老同事，可他是我的老前辈啊”！方鸿渐捂着脸偷偷地笑着，嘴上却说“对，对”。我知道方鸿渐与孙柔嘉将来会成为夫妻，也不跟他们笑闹，径直向前走去，听着身后赵方二人在说笑打趣，也不理他们。这时一位船工走来问“请问，哪位是赵先生”？赵辛楣说“我就是”，船工说“大统舱里有人找”。赵辛楣说“大统舱？会是谁呢”？我这才提醒辛楣说“八成是李顾二位吧”？四人一起下了大统舱。

见面后果然是李顾二人，赵辛楣又是一番介绍“这位是方鸿渐，方教授。这位是曹欣实，哲学博士。这位是李梅亭，中文系主任。这位是顾尔谦，在历史系任教。这位是孙小姐，在英文系任课”。接着问“你们二位怎么回事儿？不是说好了都买大菜间的吗”？顾尔谦搭话说“只买了四张大菜间，我和李先生都让给你们了，就改坐大统舱了”。闲谈一番后，四人回到了头等舱。。

吃过饭后，赵方二人在船舷旁闲聊，我知道他们要聊“李顾二人在撒谎，六张大菜间一定买得到，李顾二人想省钱”之类的话题，根据前世的经验，这类话题会得罪人，再说李梅亭是未来的李训导长，本人没必要得罪他吧，就没有往前凑。可是，孙柔嘉却走了过去，我想起方鸿渐要讲大鲸鱼的童话，就想看看方鸿渐和孙柔嘉二人的表演，是不是孙柔嘉现在就看上了方鸿渐？虽然已经是62岁的心态，却还是有点儿人老心不老，就也跟着凑过去看戏。

果然按照剧情发展，方鸿渐讲起了大鲸鱼的童话，然后孙柔嘉狡猾地说“赵叔叔，方先生在哄我，对不对”？方鸿渐说“大船能溜进鲸鱼的嘴巴里，这绝对是真的，不信？我可以借本书给你看”，可是，这时侯剧情却突然发生了翻转：还没等赵辛楣劝阻借书的时候，孙柔嘉却突然转向了我，说“我不相信他的话，我要向曹教授借书”，脸上漾溢出动人的笑意。我一时有点儿慌，在原著里赵辛楣曾说“借书是恋爱的初步”，她为何不向方鸿渐借书？我连忙说“我学的是哲学，没有这种书，当然，以后我会关注这方面的书”。此时的赵辛楣意味深长地笑着，然后，我就带着一点儿心慌回到了舱室，躺在床上还在想：孙柔嘉怎么移了性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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